从“诸事皆管”到“一站式服务”:企业与政府关系的演进之路
在中国,企业和政府的关联是一个绕不开的问题。而在建国后的漫长历史中,如何调整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则是一件多次反复,不断调整的事情,各种酸甜苦辣则令人玩味。
上世纪50年发轫的“单位”模式:诸事皆管
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后,工商业实现了全行业的公私合营,大小企业逐渐转变为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企业,并负担起国家工业化和城市化建设的重要任务。在当时,现代经济的建设过程需要大量的人口进城。而其所需要的住房、教育、交通和医疗配套则成为财政难以承担的负担。于是,企业成为担负起其成员所需的各类公共服务的主体。
如东北鞍山的鞍钢集团,兴办了大量的附件厂、医疗所、幼儿园、公交车队甚至美容院和理发室,作为安置国企员工及家属的机构,并为其职工提供公共服务。同时,鞍钢再通过完成国家的相应生产指标,从国家获取资金和建设资源的支持。
(今天的三博江陵医院即为当年长安汽车的附属医院)
在这一过程中,企业成为职工维系一生的“单位”:不仅具备经济产出的功能,也成为部分政府角色的扮演者——如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期,企业的保卫科属于公安系统管理下治安管理部门,甚至拥有一定的“警察权”。
(2017年上映的电影《暴雪将至》便讲述了1997年,面临分流的国营工厂保卫科干事于国伟,为了成为“真警察”,用尽一切办法追查连环杀人案的故事。当时国企保卫科成员即为“不是警察的警察”。)
“单位”在有效控制工业化成本的同时,也以“铁饭碗”保证了企业的用工需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单位”制度也带来了不可回避的问题:
(1)企业在承担政府职能的同时,政府也在事无巨细地管理着企业的方方面面。这使得企业家才能无法得到相应的发挥和激励,带来了隐形的效率损失;
(2)“单位”功能的过度扩张,使其需要背负着除了生产成本之外的一大块社会管理成本,导致企业运营成本高企。
这样的问题甚至遗留至今——如前文所说到的鞍钢集团:据央视新闻的报道,2014年,整个鞍钢集团仍需承担其退休职工的退休金发放工作,而其所需管理的退休职工高达22万人,但在岗职工仅为13.9万人。大量的退休人员为企业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后“单位”时代:“诸事皆管”曾让企业“跑断腿”
在理解了之前“单位”的设计初衷和演进脉络后,就不难解释为什么1978年之后的国企改革,实际上是由两条主线构成:
(1)扩大企业经营自主权,使得企业和企业家能够在创新经营企业而带来的效益中获得分成激励;
(2)调整企业功能,使得企业由“单位”回归“企业”。其核心内容即是全面削减和剥离国有企业的非生产性功能,甚至直接在过于困难的部分地区和行业实行大范围的退出和破产重整,从而减轻企业和国家的负担,提升企业的生产成本优势与经济效益。
这一场改革在一方面降低了企业的经营负担,提升了众多企业的经营效率。但同时,因为企业和政府的分离,使得原本许多在“单位”时代所流传而来的“大事小事找政府”制度设置,成为企业所面临的一大“特色”难题:“办个事情跑断腿”成为当时许多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都曾遇到过的情况。
仅以企业登记注册事项为例,如果一个企业涉及的业务门类较多,则有可能要面临多达十余项的各类证照的办理工作:
(部分地区近年在公司登记制度方面推行“十七证合一”所涉及的内容。这一举措在便利公司登记的同时,也从侧面反应了当年注册一个企业的艰辛。)
高效政务服务平台:来自重庆总部城的新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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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总部城园区实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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