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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新征程丨李木一:在平行时空找到另一个自己
2024-09-04 06:32:05 来源:上游新闻

李木一,90后,四川平武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重庆文学院第四届高研班学员。出版有长篇小说《大明龙州土司》、短篇小说集《尘埃里开不出纯净的花》,作品散见于《延河》《四川文学》《西部》《鹿鸣》等刊物。曾获第四届“金熊猫”网络文学金奖、中国作家网原创频道征文(小说)大赛二等奖、2022年度《延河》杂志最受读者欢迎奖小说类优秀奖、第三十二届“东丽杯”梁斌小说奖优秀奖等。

李木一:在平行时空找到另一个自己

(本期访谈主持人:陈泰湧)

上游文化:“李木一”是你的笔名还是本名?

李木一:许多人以为“李木一”是我的笔名,因为这个名字听上去比较文艺。还有人问过我,是不是从“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中得来的?然而,这确实是我的本名,是父母根据我的生辰八字翻查历书,说我五行缺木,还缺个数字。综合下来,觉得“李木一”这个名字比较简单,好写好记。

上游文化: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工作中和生活中的你与写作中的你,分别是什么样的?

李木一:生活中的我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比较宅,喜欢打游戏、看动漫、看书、看电影,写点东西、画点画、做点手工之类的。我平时工作比较忙,认真工作是第一要务,写作都是挤下班时间和节假日。我长年在政协系统从事文史研究方面的工作,工作中必须严谨考证,严格遵从历史事实,绝对不能有半点虚构。写作则需要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大开脑洞,放飞自我,和工作相比算是两个极端。

上游文化:你大学是在重庆就读的,可以在这里谈一谈你记忆中的重庆吗?

李木一:我曾经在重庆北碚的西南大学读书,当时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我挺喜欢重庆的,这是一座有性格、有底蕴、有魅力的城市。重庆的人文历史、自然风光、特色美食、轨道交通,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还记得缙云山的北温泉、武隆的仙女山、黄桷坪的交通茶馆,还有从朝天门坐轮船到丰都去看丰都名山。我十分想念重庆的火锅、小面、万州烤鱼以及黔江鸡杂。重庆见证了我的青春,也让我打包带走了不少终生难忘的记忆。

上游文化:你大学读的是服装设计专业,那你是怎么走上文学创作这条路的呢?

李木一:俗话说,不想当作家的服装设计师不是好公务员。其实大学期间,我基本上没怎么写作,那个时候画画和做设计比较多。反倒是大学毕业后,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回到老家四川平武县考上公务员后,我忽然感觉心脏缺失了一块。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还没有现在这么忙,每天下班后不知道该干什么。由于从初中起,长年在外地求学,我在平武认识的人不多,没什么朋友,平武县城又没什么玩的,每天下班后除了逛B站就是打游戏,时间久了也很无趣。我逐渐有点恐慌,感觉长此以往我这个人要废了。我突发奇想,不如重新拾起笔来写点东西打发时间吧?在写作所创造的世界里,我是一只自由的鸟,能飞过重重高山,顺着长江而下,飞到更远的地方,看见更辽阔的世界。抑或是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我可以找到另一个自己,与之对话,让她代替我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上游文化:你喜欢上文学是受谁的影响?

李木一:主要是受我父亲影响。我父亲是上世纪60年代生人,经历过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的新浪潮,在那个年代他也算是个文艺青年吧。他喜欢看书,年轻的时候当过记者,写过新闻,也写过纪实文学。他喜欢给我买书胜过买玩具,假期经常带我去全国不同的地方旅游,他常说人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精神世界才会充实。我印象特别深刻,小时候家里有《狄公探案选》《亚森罗宾探案集》《福尔摩斯探案集》等侦探推理类书籍,都是父亲爱看的,他也推荐我看。大抵是从小耳濡目染,我常常不自觉地在小说中加入一些悬疑推理元素,让读者能够带着悬念地读下去。可惜父亲后来因为岗位调动,工作繁忙,没有再继续写作了。不过去年年底,他退休后,我鼓励他又继续拿起笔,多观察世界,多记录生活,从散文和报告文学写起,丰富他的老年生活,免得患阿尔兹海默症。从父女到文友,这也算另一种人生路上的互相鼓劲加油吧。

上游文化:你的作品风格主要是什么?

李木一:我尝试过许多不同类型的风格,写过软科幻风格的《时间拜访者》《梦境贩售公司》、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关于葵的几种猜想》《安徒生四面体》《妖怪的下午茶》、现实主义黑色幽默风格的《怪邻》《小马其人》,社会派推理风格的《一条美杜莎孔雀鱼》《妈妈》等等。除了一部历史传奇长篇小说《大明龙州土司》之外,我的作品以短篇小说为主,探索小说在题材、体裁、结构等方面的新突破、新表达,通过一个个看似荒诞离奇的故事,搭建虚构与真实的桥梁,以荒诞反思现实,穿过幽暗与迷茫,挖掘生活的真相,照亮人性的光芒。

上游文化:你的创作灵感都源于何处?

李木一:我感觉是对史料的阅读、对世界的洞察、对生活的感悟以及对未来的想象吧。比如我在写《大明龙州土司》的时候,《明史》《明实录》《明史纪事本末》《国榷》《龙安府志》《三槐堂王氏宗谱》《三凤堂薛氏宗谱》等文献资料里的记载,就给了我很多灵感。我当时写的时候还很感叹,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魔幻,编剧都不敢这么编,但这就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

再者,我写短篇小说《怪邻》的时候,就源自生活中遇到的一件日常小事,只不过我特意用了芥川龙之介《竹林中》式的叙事手法,设置了悬念,放大了矛盾,加强了逻辑的严密性,才使得整篇小说有了本格推理的气质。

在写短篇小说《时间拜访者》之前,我就想过,没有谁的人生没有遗憾,正是一个个遗憾构筑成了人生的形态。我曾设想过一个问题,假如每个人有且只有一次改变过去某一个事件的诉求,同时这个事件诉求必须是不改变人类社会整体发展历史,且符合法律规定、道德要求的,那么我会做什么?基于这个问题,我脑海中想象出了未来世界的模样,虚构出了一个时间拜访局,同时给时间拜访局设定了业务范围和工作流程。有了科幻的外壳,必须要有一个触及灵魂的内核。之所以我会选择父女情,是因一件令我记挂至今的事。那年冬天,我在绵阳一中读初一,由于交通不便,一个月才能回一次老家平武,见到父母的机会很少。有一天下晚自习,我意外发现父亲居然站在校门口等我。原来,父亲刚从重庆出差回到绵阳,专门从磁器口买了我爱吃的麻辣小河虾和炸小鱼儿送过来。他本想等我上晚自习前拿给我,在校门口等了很久都不见我出来,学校不让学生带手机,没法联系我,门卫又不让他进校门,他就一直站在校门口,等到我下晚自习,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我当时心里很难过,因为我平时吃晚饭都去前校门吃,那天阴错阳差地去了后校门吃饭,就这样和父亲错过了,害得父亲在冷风中苦等了那么久。中国人习惯了含蓄,害怕直白地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所以我一直想写一个关于父女情的故事,以当作对父亲的弥补,于是便有了这篇小说。

上游文化:最后一个问题,文学对于写作者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李木一:这个问题每一个写作者可能都会有自己的答案,但对我个人而言,文学算是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品吧。我常常告诫自己:“当你不顾一切地想要获得成功,你就已经一条腿踏进了鬼门关。”对待文学,千万不要有功利心,那样容易走上邪路和歪路。也不要把文学当作生活的全部,容易整天患得患失。对待文学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哪怕写出来的作品一直没能发表,也不影响吃饭睡觉。我喜欢的一位作家爱伦·坡曾说过:“我不在乎我的作品是现在被人读还是由子孙后代来读。既然上帝花了六千年来等一位观察者,我可以花上一个世纪来等待读者。”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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