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前不久发布的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人均每周上网时长达到28.5小时，相当于平均每天上网4个多小时。
可以说，互联网成为不少国人工作学习和茶余饭后的重要“活动场所”。其中，提供资讯获取、信息浏览和思想交流的各类交互平台更是众多网友每日耗费大量时间驻足流连的地方。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一多，网络平台便成了江湖。江湖中既有真善美的光辉，但各种低俗和恶意言论也会纷至沓来。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由此便极易形成“网暴”（网络暴力），伤害到无辜者。
2022年以来，各个互联网平台的网暴现象均明显增多，从“打赏外卖员的上海女子坠楼”到“寻亲少年刘学州自杀”，再到唐山打人事件中的店老板……几乎每一起热点事件都会有网暴出现，而这些网暴，也多与线下社会热点紧密结合。究其原因，发动网暴、跟风讨论的成本较低，从而导致部分网民发布攻击性内容较多。
根据抖音公布的数据，该平台日均举报成功并被处理的评论中，“谩骂，人身攻击”占比32.79%。其中，重大灾难、悲剧人物和违背主流价值观言行最易引发网暴。
舌上有龙泉，语言的杀伤力毫不逊色于物理伤害。其实早在国内互联网兴起前，语言暴力就在线下存在，只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来到了线上。语言暴力就是一个长期存在的社会现象，从20年前的猫扑大杂烩，到10多年前的天涯社区，再到后来的微博，以及现在火爆的短视频平台。
虽然短视频平台只是当今生产和传递信息（包括语言暴力）的载体之一，而非诞生地。但面对网暴，抖音却明显显示出更为凌厉的态度。
据了解，近几个月来，抖音开始从私信、评论、举报等多方面进行精准预防治理，2022年已经上线了12项新功能，比如推出发文警示、评论权限管理、关键词屏蔽、精选、正向引导等功能；在私信治理方面，上线粉丝管理、负向内容过滤、自定义屏蔽、发送警示、临时对话等功能。
同时，抖音还新上线举报功能，并拟上线批量举报功能；并结合抖音小安，上线一键防暴功能。值得一提的是，针对网暴受害者，抖音还成立了一支专门的心理安慰团队。
数据显示，2022年1月至6月，抖音日均主动拦截82%的侮辱谩骂等不当评论，共拦截不当信息9218万条。在此期间，平台还封禁及禁言账号11348个，人工审核处理不当评论39万多条，违规视频4.4万多条，累计预防和处置高风险网暴事件100多起。
这方方面面，体现了抖音治理网暴的科技能力和责任心。
但我们要看到，治理网暴毕竟不是“院子里捡苞谷”，能够做到所见即所得，从而“应捡尽捡”。由于语言的特殊性，纵然抖音等平台现在不遗余力地祭出高科技和人海战术治理网暴，其手段精准也罢、粗放也好，也只能最大程度减少网暴现象，却终究是无法彻底杜绝或根治网络语言暴力的存在。
中国的语言文化博大精深，中国人的语言艺术也很微妙，语言背后隐藏折射的态度和意味更是变化多端，典型者如“查无实据，事出有因”和“事出有因，查无实据”。
而这些微妙的语言——比如使用高级修辞的讥讽和嘲笑，大概率无法依靠科技和机器去进行甄别，甚至动用人工审核，也要耗费不少时间，且还对审核者的文字水平提出了较高要求。
所以，治理网暴，“快速”与“精准”难以兼顾，这是目前各平台面临的另一大现实难点，我们必须给予正视。
有专家认为，治理网暴，预防大于治理。“网络暴力应该是一个全社会共同关注，需要长期解决的存在，短视频平台在其中不失责、不缺位，但它无法解决所有问题，它是有能力边界的——比如精准识别处置、加大惩治力度、强化用户保护和畅通举报渠道，这些都需要长期共同解决，也需要全社会不懈推动和完成”。
有专家也坦承：虽然做了一些努力，但如何预防和治理网暴，平台仍然有四项困境和难点，比如法律缺失、标准缺失、协同缺失、能力缺失。“这包括了如何定义、处理网暴等复杂现实，也包括了用户难以感知和有假冒‘网暴’蹭流量现象的出现”。但抖音相关负责人表示，尽管有诸多难点，未来，抖音还将更精细化管理用户、提升预防和治理能力、提供更多客观全面的内容。
在部分专家看来，平台防治网暴的当务之急，是“应当界定清楚网暴与畅所欲言的边界，以及拥有哪些处理网暴的法律权利”。同时，当前网暴治理整体有法律、标准、协同和能力的四点缺失，因此需要全社会各层面经年累月去推动和完成。
其实不难看出，尽管抖音等平台制定了系统性的规则并加以执行，也一直在倡导真善美价值观，但平台也存在诸多局限与实际困难，无法完全杜绝或根治网暴现象。
抖音能做的，仅仅是从规则和技术层面对网暴进行防治。而从根本上防治网暴，则需洁净网络言论环境，消除网络戾气，这是全社会都要不断为之共同努力的目标。
人言可畏，但防治可期。相信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和网民素质的不断提升，网络暴力终将变得寥寥，直至接近销声匿迹。
上游新闻记者 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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