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童话作家郑渊洁发微博表示,1985年创刊的《童话大王》杂志将于2022年1月停刊。这本只有一名作者的杂志,即将结束它的传奇岁月。
对于80后、90后,郑渊洁笔下的舒克贝塔、魔方大厦等形象和故事可谓耳熟能详。因此,《童话大王》的停刊,引发了一波“爷青结”的怀旧潮。不过,《童话大王》停刊的原因,却是十分沉重而无奈:维权。
郑渊洁对于作品知识产权问题一向较真。作为最受读者欢迎的童话作家之一,他一直饱受商标和商号被恶意抢注的困扰,被恶意抢注的数量累计高达1000多个,维权官司不断。侵权者来自食品、童装、宠物乃至畜牧业等五花八门的行业,令人防不胜防。《童话大王》停刊,正是因为郑渊洁想要集中精力去维权。郑渊洁表示,只有目前存在侵权的672个商标都维权成功,《童话大王》才会考虑复刊。
一些商标申请者为了蹭热度无所不用其极,已经成为一种不容忽视的乱象。今年东京奥运会期间,就有不法商家试图用我国运动员杨倩、全红婵等人的名字注册商标;戍边英雄陈祥榕烈士生前写下的战斗口号“清澈的爱,只为中国”也被一些商家拿去注册商标,引发众怒。
申请商标乱象层出不穷,是由于“侵权容易维权难”的现象没有得到根本扭转,侵权成功的收益,超过了侵权被罚的风险。一旦商标申请侥幸通过,那不法商家就可以“闷声发财”。郑渊洁说,一个商标平均维权时间是6年,平均要花9万元。所以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一些不法商家也要试试。
《童话大王》的停刊,更像是一次对侵权的悲壮抗议。单靠郑渊洁一个人像堂吉诃德一般去挑战数不胜数的不法商家,毫无胜算。要让保护知识产权这场仗打得赢,既需要制度保障,也需要群众基础。作为把握商标“生杀大权”的商标审核员,要有足够的把关能力,要为审核的商标负责。同样是郑渊洁笔下的童话形象,“舒克”在一些地方就能被成功申请为商标,在另一些地方就被驳回。这说明,商标审核人员的自由裁量权过大,审核能力有待加强。
作为普通读者,我们也要对侵权行为“零容忍”。用钞票投票,支持原创,反对山寨。正如郑渊洁在致读者的信中所说,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尊重知识产权,崇尚原创,鄙视抄袭剽窃,远离通过不正当竞争非法牟利的商家和商品。只有保护好知识产权,保护文艺创作者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才能为创作好作品、好形象提供良好的法治保障和社会氛围,文艺创作才有未来。如果放纵“侵权容易维权难”的乱象,最终会破坏文艺创作生态的根基。本该是万紫千红的花园,最后会寸草不生。
童话是善恶分明的世界。正义总能击败邪恶,它反映了人们的美好期待。现实社会不是非黑即白,但违法行为已经击穿了社会的底线。让违法行为受到应有的惩处,让维权行为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不该是童话世界的奢望,而应该是法治社会不言自明的现实。
这,不是郑渊洁一个人的战斗。
特约评论员 吴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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