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七草”……这像是一个诗歌的名字,然而很不幸,是一个食用野草名单——1945年夏天,日本当局提出了所谓“本土决战之粮”口号,夏天推广的食用野草分别有藜草、牛膝草、苋草、马蹄花、白诘草、雏菊、山茱萸。
日本自古以来,有春之七草(芹菜、荠菜、鼠曲草、繁缕、宝盖草、蔓菁、萝卜,多为食用)和秋之七草(胡枝子、牛角、葛、荠菜、女郎花、胡枝子、桔梗,多为观赏)之说。这个“夏之七草”,仅仅是日本战败前出现的一个名词,战后很快就被遗忘。
这个名词,出现于1945年6月日本政府的宣传杂志《周报》上,是宣传“本土决战之粮”的一个发明。战争末期的日本杂志,纷纷都刊登着类似如何节省粮食,如何寻找代食品的文章,当然还有诸如“粮食增产七千万石”的虚假新闻。
事实上,由于美国轰炸机连续空袭日本本土,再加上人力的匮乏,日本本土的农业耕作一落千丈。日本在1945年全年的粮食产量只有5855万石,相当于战前的一半多,是历史上最大的荒年!再加上美军发动“饥饿战役”,在日本近海大量布雷,隔绝了日占区粮食的输入,进一步加剧了日本国内的饥荒。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本土决战,吃草吧!”成了日本当局对本国居民下达的真实命令。以当时的《周报》杂志为例,1945年全年都在刊登这种呼吁大家“如何吃草”的特集和文章。
比如《周报》1945年2月14日出版的432、433合刊号,直接命名为“粮食决战特集”,主题为“野草也可作为决战粮食”,呼吁“活用野生杂草类”。
这期杂志重点介绍了包括“春之七草”在内的多种杂草吃法,包括蒲公英、宝盖草、蓟草、苦苣菜、马兰草、荠菜、繁缕、羊蹄草、甘草、薤白等,详细列举了如何用这些杂草制作酱菜、拌菜、味增汤、醋味增、煮菜、沙拉等等“活用”吃法。
例如,吃蒲公英的方法是这样的的:“把叶子洗干净,从切口取出白色的汁,用在煮过的酱菜、味增和味味增、澄清汁等就可以了。还可以生吃沙拉或腌菜。根也可以煮着吃……”
抗战作品《苦菜花》,当时根据地军民靠苦菜充饥来打鬼子。没想到,鬼子在末日降临前也得吃蒲公英这种野草野菜来充饥,不得不说是一种报应。
现代人偶尔也会食用一些类似的野菜,但需要较多调料去烹饪,才能压住苦涩的口味。不过,日本在战败前夕无论燃料还是盐都已经严重不足,处理这些野草野菜只能简单随便,味道的难吃可想而知。
到了1945年6月,《周报》杂志的437、438号合刊又推出了夏季野草食用名单,就在这时发明了“夏之七草”的名词。“春之七草”本来多数就是传统食用野菜,而“夏之七草”却是新找的,食用价值普遍较低。
此外,战败前夕的日本杂志已经处于自暴自弃的状态。出于宣传教育目的,杂志将这些野草绘制出来给日本百姓作为参考,但是画法很粗劣,再加上是黑白色的,让这些野草的面貌非常狰狞,更让人没有了胃口。以至于有些研究学者认为,这些宣传只起到了反效果。
在杂志的宣传文字里,也充满了末日情绪,公然写道“城市人回到原始生活,反而更好”,因为“坚韧的战斗力是从这里产生的”。
到了1945年8月29日,日本已经宣布投降,《周报》的452号刊迎来了结束之日。当期的主题仍然是“粮食自给”,而且终于拿出了“秋季蔬菜”、“活用秋野草”、“主要粮食的吃法”等应季文章,只不过再也不敢说“本土决战之粮”这种荒唐话了。
这时候的日本本土,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在严重饥荒中渡过冬天。而且到了冬天,“夏之七草”这些难吃的野草,也很难找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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