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0年8月15日，75年前的今天，日本宣布战败投降。就在昨天晚上，我看了点映场的《八佰》，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没有什么比这更具有纪念意义了。
疫情前我最后一次进影院看的电影是《南方车站的聚会》，疫情后我第一次进影院 ，看的是《八佰》，共同点是这两部片子都有大量的湖北话。前者以湖北为故事发生地，后者中的八百壮士很多都是湖北籍。前几天彭坦在《乐夏》又唱起了他的成名曲《南方》，让很多人泪崩，他歌中的“南方”就是生他养他的武汉。结合疫情对湖北和武汉的巨大影响，整个2020和湖北都难舍难分。
《八佰》剧照
扯得有点远，说回电影本身，毫无疑问《八佰》是中国电影工业的新标杆，华语战争片的新巅峰，甚至说管虎有诺兰那味儿了，也不见得就是一种调侃。在这以前，还没有一部华语战争片如此准确的展现战争的残酷质感。导演对宏大叙事和群像故事的精准调度，IMAX摄像机带来的技术震撼感都值得手动点赞。考虑到疫情对整个电影行业的巨大冲击，这部片子甚至带有救市的意义，冯小刚说它会带来20亿、30亿的票房，在我看来更重要的是会恢复整个行业的信心。
《八佰》复原了真实的战争场景
抗日战争中的八百壮士和四行仓库保卫战，是我们中学历史课本中都学过的内容，这一题材也被拍摄过很多影片。但管虎没有简单地把谢晋元和他袍泽的故事简单化、标签化和脸谱化。我看《八佰》，最让人感动的是那一堆小人物，那一群想着秋收回去割麦子，却稀里糊涂上了战场的保安团杂牌部队；那个平时在赌场耍风头最后舍生取义的青帮子弟“刀子”；那些一边喊着“妈，儿子不能尽孝”一边跳下楼去当人肉炸弹的战士，甚至那个捐出钱款在片子匆匆一瞥的混血白俄妓女……“仗义每多屠狗辈”，他们最后迸发出的英雄主义气概和人性的光辉，一如我们这个苦难重重但却一往无前的民族之魂。
在主题叙述和情绪递进中，《八佰》完成了一个人心融入的过程。八百壮士中的很多人，一开始根本就不是合格的战士，他们贪生怕死，他们只想当逃兵早日回家，他们和英雄这个词是绝缘的。管虎用大量笔墨来塑造这堆群像，就是因为他们的态度其实最反映战争到来时普通人的真实态度。通过他们的视角和故事，才能准确传达出战争的残酷和在残酷中如何让人极速成长。前一秒你刚抬起头，后一秒你可能就被流弹正中脑门。没有天生的英雄，只有在血与火的考量中才能完成蜕变，只有在绝境中才能迸发出勇气，才会在最后成为“八佰”中的一员。
《八佰》中塑造的小人物
这样的蜕变也发生在一河之隔的对岸。四行仓库保卫战，或许是人类战争史中绝无仅有的一次全程“现场直播”的战役。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一边是血与火，一边是歌舞升平。彻头彻尾的对立制造出的矛盾冲突，是一部绝好的剧本。正如战争让一群怯懦的杂牌军最后成了真正的勇士，也让一河之隔麻木的民众被唤醒。最开始他们是隔岸观火开赌局，赌四行仓库在三个小时被攻陷，最后是前仆后继接英雄过河。就像片中台词所说的那样，要打赢这场战争，靠八百壮士是不行的，靠的是河对岸的四万万同胞。
“天堂”与“地狱”
四行仓库大楼依然屹立在上海的苏州河畔，依然是千疮百孔，它被一代一代的国人纪念。所不同的是，当年一片残破的废墟之地，早已经被重重叠叠的高楼大厦占据。75年过去了，但是往事并不如烟。从星星的弹孔里，流出血红的黎明。今天，受疫情的影响，电影行业的处境一如当年八百壮士所处的困境。当年的八百勇士能破局，今天的电影人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在我看来，这就是《八佰》上映的最大意义。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如今的四行仓库
上游新闻评论员 蒋敬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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