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水五小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同学们
正激烈展开的2022世界杯预选赛牵动了无数国人的目光，而刚刚宣布落地中国的2021年世俱杯，重庆还有望成为承办城市之一……这些事情让喜欢足球的冉芳萌、冉芳菲姐妹俩很期待，“到那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中国队，是不是有机会到重庆去现场看一场比赛。”
这是小小的冉芳萌、冉芳菲姐妹俩大大的梦想。就如同这清晨雨后的武陵山，群山在雾气缭绕中若隐若现。
在彭水第五小学操场上，一声哨响，一群身着红色、蓝色球衣的孩子，带球传球，左冲右突。这群开在浓雾中的鲜花，是学校女子足球队的队员们，她们一天的训练就此展开。
重庆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第五小学，人们习惯简称为“彭水五小”。它位于彭水新县城边上，全校90%以上的学生，都是家住农村大山的留守儿童。
但留守大山的女儿，也有铿锵玫瑰的梦想，想在更大的绿茵场上，留下奔跑的身影。
△任丽
留守女童：
想成为绿茵场上的铿锵玫瑰
任丽，12岁，六年级二班，黑黑的皮肤，平时文静，踢球如风。
家中四姊妹，她排行老二。为让几个娃过得更好，父母外出打工。问及父母打工地点，任丽想了很久说，“不知道。”工作并不固定，父母打工地点总在变。
父母一走，几姊妹都留给了婆婆爷爷。任丽选择了住校，这样可以减轻婆婆爷爷的压力。周末回家，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给父母打电话。“我很想他们，一打电话我就向他们汇报学习成绩和练球的情况。”有时很想他们，任丽每周都打，重复同样的话题。
日子虽苦，任丽的父母并不阻拦女儿练足球。还为她买了两套球衣和足球，这是任丽最高兴的事。
当初看到其他同学在球场上英姿飒爽的风彩，小姑娘就着了迷，主动要求加入球队。两年多时间里，任丽踢得很认真，在队里算技术型球员。
任丽以前身体不好，爱生病，踢球后，身体结实了，很少生病。“踢足球考验一个人的应变能力，这样的能力同样能反应到学习方面。”任丽说，踢球非但未影响学习，还让自己学习成绩变好了。
虽然年纪小，任丽也有远大的理想。她想让自己的技术更上层楼，争取到全国去参加比赛。她最喜欢中国女足，梦想像她们一样走上职业球员的道路，在绿茵场上实现梦想。
“如果有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你现在最想要什么？”朴素的任丽咬着嘴唇想了很久，“不想要什么，能一直踢球就行。”
△双胞胎姐妹冉芳萌、冉芳菲
双胞胎姐妹
希望两姊妹同上赛场去全国比赛
冉芳萌、冉芳菲，这对双胞胎姐妹和名字一样可爱。
两人今年11岁，同读五年级。长得太像，怕老师分不清，大双读二班，小双读一班。
两姐妹有个哥哥，已读高中，是篮球高手。她们也不示弱，想成为足球健将。
一年前，姐妹两一起加入球队。同款蓝色球衣、同款鼠年生肖项链，连头上的发箍、脚上的袜子都一样，很难分清。为便于队友踢球配合，她们分别穿了一双蓝色和黄色球鞋。
现在，她俩技术还稍显稚嫩。“我要加强带球练训，现在步子太大，容易丢球。”小双自我认识很清醒。
“踢足球苦不苦？”“一开始很苦，我曾经想过放弃，但内心又真的喜欢踢球。”大双小双很庆幸坚持了下来，“现在不觉得苦了。”
小双说以前两姐妹很娇气，爱哭鼻子，怕苦怕累。“我家住五楼，没电梯，以前经常爬到一半，就不想动了。”现在两人常一口气爬完楼梯，还比赛谁爬得快。
父母对他们踢球很支持，一人买了一个足球。两人在家经常练习互相传球、颠球。双胞胎总是心有灵犀，大双和小双都认为这话有道理。“我们很有默契，比赛或训练中，互相传球传得很准。”
谈到理想，姐妹俩很有意思。她们认为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姐妹，“我们还没有走出彭水去比赛过，我想我们姐妹俩一起上阵踢比赛，去重庆，去全国，为学校赢得荣誉。”
“为什么非要姐妹一起上阵？”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我们是亲姐妹，嘻嘻……”
△学生们大多没有专业的球鞋
困境
师资经费制约山区小学体育教学
“我们大山的孩子也有梦想，但条件制约，实现起来有点力不从心。”郭云飞是这群孩子的教练，彭水五小的外聘教练。他的本职工作是彭水教师进修学校体育教研员。
他认为，山区学校发展体育教学，有天生的短板。
首先是师资力量，培训一年不能保证一次。“教育部组织的校园足球特色学校教研生培训，每个县一两个名额。”其他类似的培训更少，但这些培训恰恰是山区教师团队急需的。
郭云飞说，他们希望能走出去，接触到更优秀的教学理念、教学方法、教学硬件。“因为没有机会，现在只能默守成规，沿用老套的教学训练方法。”这是在耽误孩子前程，会影响他们的积极性。谈到此，郭云飞忧心忡忡。
“彭水全县的小学体育老师，没有一个是专业学足球出来的。”彭水县教委教育科负责学校体育工作的马兴奎补充说。
△训练用的足球掉皮严重
此外，经费紧张也让山区学校足球基础教育，捉襟见肘。以彭水五小足球队为例，教学用足球大多是孩子自己从家里带来，型号不统一，三号、四号、五号足球都在用。更多的足球也因无钱更换，裂口、掉皮、漏气严重。
而这些斑驳的足球，竟是学校足球教学仅有硬件。
此外，学校只有五人制场地，也严重制约足球教学的开展，全县所有小学没有一块八人制场地。为让孩子们适应场地，郭云飞要带孩子们转两趟车，到20公里外的职教中心去训练。
“全县小学足球训练员没有额外补贴。”马兴奎说，教师们全凭责任和爱好，放弃休息时间，带领孩子们艰难的训练。
机遇
“追风计划”助力山区女孩改变人生
但也正是这一群负责任的教师，带领彭水五小踢出了知名度，在2016年6月，获国家教育部“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特色学校”称号。
7月初，支付宝宣布用“10年10亿”的力度支持中国女足发展。7月25日，支付宝公益基金会正式启动了“追风计划”——将在未来五年内，资助100支贫困乡村小学的女子足球队。
而彭水五小获知消息后，立即在网上完成注册，提交申报材料。成为“追风计划”重庆地区唯一入选学校。入选球队将获得“3年30万元”的发展支持，旨在鼓励这些小学女子足球队的建设。
这“3年30万”中包括20万元的“现金支持”和10万元的“培训支持”。其中“现金支持”将用于“足球装备、医护保险、球员发展和交流比赛”四大方面；而“培训支持”则包括由国家级教练团队编制的视频训练课，校园足球教练每年两次的免费培训，以及参加每年一次的"追风校园足球赛"的机会。
彭水五小这群坚持在绿茵场上奔跑的女孩，将获得更多教育和发展机会，将因足球而拥有更加丰富的人生选择。
记者手记>
少年心事当拿云
绵延不断的武陵山，阻挡不了孩子们高远的梦想。
人的一生，少年立志最为重要，纵观古今中外，在各个领域取骄人成绩者，都与他们年少时立下的凌云壮志和为之奋斗的努力分不开。
这群大山里的孩子，有梦想，有激情，有拼劲，志向高远，唯缺一记精准助攻，便能临门一脚，成就梦想，改变人生。庆幸，支付宝做了有力的助攻者，“追风计划”的开展，点燃了山区孩子们的梦想，将大山、贫穷、留守等负面影响留在身后，推动她们勇敢追梦。就像这云开雾散后的武陵山，阳光照进球场，梦想照进现实！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罗强 杨野 摄影 张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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