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的关键是产业振兴。近日，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发布。文件将“聚焦产业促进乡村发展”作为重点工作，并提出“实施‘数商兴农’工程”这一具体举措。这是继2021年商务部提出实施“数商兴农”工程后，“数商兴农”首次出现在一号文件当中。“数商兴农”是新时期加快适应数字经济形态，推动乡村产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工程，有丰富的含义。
“数商兴农”的第一层含义是适应数字经济形态，加快乡村产业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当前，技术革命、产业变革和数字转型深入发展，但农业是产业数字化领域最为薄弱的环节之一。今年1月，国务院发布《“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网信办发布《数字乡村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年）》，均提及推动数字乡村等领域加快发展，并对农业生产经营数字化转型提出了具体目标。推进乡村产业数字化转型，是顺应产业深度融合发展机遇的战略选择。它可以看作是对电子商务进农村工作的延续和升级，但也反映出新阶段重点任务转向了产业的数字化水平，涵盖了“三农”信息服务数字化、智慧农业，以及生产、加工、营销、物流、品牌等各环节的数字化，是产业形态的整体变革。
“数商兴农”的第二层含义是要完善县域商业体系建设，营造乡村产业发展的基础环境。乡村产业振兴的过程，是乡村的资源与空间在县域经济体系内，实现产业链深度融合和价值链不断增值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建设县域商业体系尤为重要。2021年，《商务部等17部门关于加强县域商业体系建设促进农村消费的意见》，把建设县域商业体系作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推动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内容。“数商兴农”是一个系统工程，县域商业体系的有效支撑尤为重要。这其中包括农村数字化流通网络、数字化市场主体培育、农产品上行能力、农产品市场网络、流通模式和市场监管等方面。在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中，对“加强县域商业体系建设”也专门提出了具体实施方案，重点包括农村物流快递网点布局、大型流通企业下沉供应链、“互联网+”农产品出村进城工程、冷链物流服务网络向农村延伸等方面。
“数商兴农”的第三层含义是把“兴”作为目标，重在激发乡村业态活力。“数商兴农”的核心是聚焦产业促进乡村发展，而乡村产业数字化转型是生产和组织方式深刻变革的过程。这就意味着“数商兴农”不仅要体现为可见的实施工程，更要实现可感的发展成效。现阶段，乡村产业发展依然面临一系列痛点，包括产业基础弱、组织化程度低、跟风种植和标准化程度低、品牌保护乏力等问题。能否通过“数商”引导农民面向市场，加快产业结构调整和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带动产业富民增收，提升产业发展活力，是“数商兴农”成效的重要判断标准。
“数商兴农”的第四层含义是把“农”作为根本，归根到底要有益于农业发展和农民增收。数字经济正在推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的深刻变革，成为重组要素资源、重塑经济结构、改变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普遍的担忧是，农业产业与生产者能否公平地享受产业数字化转型带来的价值增值。而这些在很大程度上又取决于主体参与。在此方面，今年“中央一号”文件也有部署，比如在大力推进数字乡村建设方面，文件强调了促进信息技术与农机农艺融合应用、加强农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培训、加强农村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等内容，这些都是创造普惠发展环境、提升农民主体参与性的主要举措。
整体来看，“数商兴农”工程并不孤立，而是与县域富民产业发展、县域商业体系建设、农民就地就近就业创业等方面密切相关，对做好聚焦产业促进乡村发展工作尤为关键。
作者 王瑜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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